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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制止众人嘈杂“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现在淮南道府已经不存在了,武少夫人的丈夫武都尉在京城天子身边,可以上达天听,善后事宜与她商议理所当然。”
所以武少夫人这棵大树谁不想抱谁抱住也不想松开,官吏们心里愤愤。
中五道“元爷让我来请余钱大人去一趟,好筹划接下来的战备,另外主簿大人也派人去州府,这边的事还有些详细的交代。”
主簿大人立刻安排,中五去见了金桔和盲妇,将李明楼的事详细的交代给二人。
第二日一大早一行人在一队兵马的拥簇下走出窦县城门。
民众们早就得到消息在外相送,有询问着光州府发生的事,更多的是追问官吏和张小千。
“是去请少夫人回来吧。”
“快些护送少夫人回来吧。”
主簿跟在后边神情有些复杂,少夫人是回不来了。
官吏们喊光州知府贪心,其实真正贪心的是武少夫人,光州府比窦县大得多,武少夫人吃到嘴里怎么会吐出来。
看看,第一个要走的就是余钱,那是要算光州府的家当了。
“大小姐。”
元吉跟上前方奔驰的两人。
李明楼勒马停在半坡上,在身边紧跟的方二始终撑着伞,春日的艳阳被撞开一块。
李明楼看着艳阳笼罩的前方,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光州府,虽然战后的城府有斑斑伤疤,但依旧掩不住其雄伟。
“府城比县城大很多啊。”她回头看跟过来的元吉。
不仅仅是地域大,元吉伸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小姐,那边是光州府兵备马场。”又伸手指另一个方向,“那边有个军匠营。”
军匠,是隶属与官府的,专门打造官制兵器的匠人。
就算隔着面纱,元吉也能看到小姑娘的眼闪闪亮。
她说道“我要光州府。”
距离我要窦县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再听这种话,元吉不会像当初疑惑不解了,含笑俯首“我让人请余钱来了。”
虽然穿的不是兵服,张小千一直跟着探路的斥候奔驰。
时而跑回来给大家报告前方。
他纵马疾驰回来“前方是桥头堡,距离光州府最近的一个城镇。”神情悲愤,“烧了一半,一个人也看不到。”
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杀光了。
队伍里一个官吏眼圈红了“过年的时候我来州府,还在桥头堡住了一晚上,比咱们窦县还繁华热闹。”
这一路走来他们从激动到沉默,现在如果不是骑着马,脚步已经沉重的走不动了。
走出窦县才知道战乱造成的结果。
“这还不是真正被叛军肆虐的地方。”中五说道。
光州府这边只是有安德忠充作哨探的散兵游将,攻打光州府的也只不过是宣武道那边跑来的两三千兵马,如果真的是安德忠大军,动辄就是万众,所过之处横扫一片,就算有些城池主动开门投降,也要看叛军的将领高兴不高兴。
高兴了就搜刮一通财物女人而去,不高兴了,就要杀一群民众立威,至于强拉民夫更是不可少。
民夫们行军的时候拉辎重,攻城的时候还能被用来当人肉盾甲填壕沟。
站在光州府前,中五指着宽大的护城河“我们打过来的时候,这里的尸体都填满了。”
尸首已经被清理了,只是地上留下的污迹,鼻息间的腐臭味还未褪去,提醒着大家这里进行了怎么样残酷的场面。
窦县的官吏张小千,以及随行来的民壮们都神情凝重,这就是贼军,这就是战乱,这就是流离失所
如果当初没有去窦县,现在自己以及家人是已经死了还是在惶惶奔逃中很多民壮这样想着,想一想就不寒而栗,握紧了手咬紧了牙。
他们决不能变成这样,要守护好窦县,守护好现在的生活。
光州府的城门还在紧闭中,但当他们一行人走过来,不需要高声招呼城门就已经打开了。
“张二蛋”
“胖三”
城墙上响起喊声。
队伍中的民壮们抬起头,看到城墙上挥手的守兵们也纷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