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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马上要高考了,我跟你妈商量着这个月多给他点生活费改善下生活。”
陈夕忙说道:“我饭卡学校食堂有补贴,二哥不够花我可以再给点二哥。”
陈乔山连忙摇头拒绝,“不用,我生活费够了,上个月还有剩下的。”说完,他抽出额外多出的一百元钱递还给陈卫国,“爸,不用多给我的,到高考也就一个月了,这些够了。”
陈家一家六口,四个孩子上学本就不富裕,陈卫国农忙种地,农闲就上镇里的砖厂帮工,一天只有二十块钱的收入。这不是后世调侃的搬砖,是真正的下苦力,一百块钱相当于陈卫国不吃不喝在砖厂干五天的收入。
这样的家庭条件,还要供养四个孩子的吃穿住行上学读书,陈卫国也算是为这个家竭尽所能了。
父子两人来回推让了几次,陈乔山推让不过,最后只得收下这一百块。
从镇上到市里的学校八十多里地,从家里到镇上还有十多里地,他估计陈父为了省钱,这会连中午饭估计都没吃上。
想到这,他拿出二十块钱递给陈夕说道:“你去超市买点吃的,再买瓶水,爸还没吃饭呢。”
陈夕没接他递过去的钱,直接往小超市方向跑了过去。
陈卫国连忙阻拦,可惜隔着校门也没拦住,不禁埋怨道:“你不听话,老三也不听话,浪费那些钱干什么,回家再吃也是一样。”话是这样说,不过陈乔山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欣慰和满足。
不一会,陈夕就提着装着面包和纯净水的塑料袋跑了回来。
兄妹俩又跟陈卫国打听了下家里的情况,主要是陈夕在那叽叽喳喳,陈乔山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他这个妹妹很有点话痨的潜质。
学校里预备铃声响了,陈卫国打住话头又叮嘱了兄妹俩几句,然后赶鸭子似的对着陈乔山兄妹挥了挥胳膊,打发两人回去上课,就转身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景逐渐远去,陈乔山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冲动,或者自己该为这个贫困的家庭做点什么。
陈夕突然又开口问道:“二哥,你到底想考哪的大学?”
“怎么又问,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考燕京的大学吧,将来我想考北大,你的成绩肯定考不上北大,不过还有好多别的大学可以考啊。”
陈乔山被打击的不轻,感叹道:“一高好多年都没人能考上清华北大了。”
陈夕沉默了片晌才说道:“奶奶说姓张的死女子把大姐带到燕京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要去燕京找她说道说道。”
陈乔山很是惊讶,忍不住问道:“奶奶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她没有理会二哥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奶奶说考上燕京的学校就能去燕京,姓张的能考清华,我就能考北大。奶奶还说以前咱爸经常念叨着等攒着钱了就去燕京把大姐找回来,我想去燕京把大姐找回来。”
听着妹妹的话,陈乔山沉默了,陈父以前的事家里面从不提起,这在陈家是一个禁忌话题。
陈乔山关于陈卫国过去的记忆,都是从长辈无意间透漏的只言片语拼凑而成的。
他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跟陈夕讲述父亲的过往,不过很明显奶奶的话让性格执拗的陈夕起了执念。心地善良的她为了卫护自己的父亲,能做的恐怕也就这些了吧。
想到这里,陈乔山很是感动,也有点明白了奶奶的苦心,她对聪明的孙女讲述她父亲的这些心酸往事,心地善良又性格执拗的陈夕为了父亲说不定真的能考上北大,那样一来顶在在小儿子头上半辈子的嘲笑也该散去了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高只是个普通的高中,虽然在本市是最好的,可是在豫省只能算是二三流的水平。邓州这么多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子也就那么有数的几个。
自恢复高考以来,最早考上清华的是张子瑜,也许正是她的事使陈卫国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
这个沉默寡言的农村汉子勉力支撑着四个孩子上学读书,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读书才能使自己的孩子摆脱他过往的命运。
“二哥,你想什么呢,要不就你听我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