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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有李许氏的伐木规划书。
里头详细地规划了河南地林木的轮伐轮种。
如果没有这一份规划书,那么这一份公文就是废纸。
但有了这个规划书,会不会有人反对不好说,但至少值得讨论一番。
别看李许氏一介女流,但在农学一事上,影响力可不算小。
南中的梯田,蜀中的双季稻,陇右的菽,凉州的苜蓿与粮食轮种,还有河南地的复垦,都有着她的身影。
虽然有某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些事情,但真正把理论落到实处的,还是得靠她。
当然,能一直无怨无悔陪着她到处跑的李同,也有一些功劳。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喊李许氏为“许大家”。
所谓的大家,是指在汉代女子在某一方面,有着杰出的贡献。
世人为示尊敬,称之为“某某大家”。
“尚书台那边呢?是个什么说法?”
冯都护问道。
“尚书台能有什么说法?这不是转过来询问你的意见了么?”
右夫人有些撇嘴,“说不定他们根本就看不懂这个规划书。”
冯都护笑笑:
“不能完全看明白倒是有可能,但说人家根本就看不懂,那就是太小看人家了。”
蒋公琰乃是正人君子,宽宏雅量,又不喜与人争权。
看不懂的东西,把握不住的事情,不会轻易下结论,而是主动询问。
并不会因为觉得向别人询问就是露怯,感到丢面子。
丞相让他出任尚书令,未必不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说得也是,毕竟事关边塞之事,蒋公琰说不定是要向你要一个担保呢。”
右夫人点了点头,赞同道。
冯都护看了她一眼,没有表示。
玩政治的人心都脏,冯都护自然是理解的。
当然,右夫人说的,也不无可能。
这些年来,兴汉会在各地兴建了不少工坊,还开辟了牧场和农场。
每年上交的赋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不然阿斗哪来的底气减赋税?
并州五原县炼铁工坊的意义,在于不但将来要供应并州军民铁器,而且同样有着巩固边塞,教化胡人的意义。
特别是教化胡人,那可不是口头上的教化,而是实实在在的教化。
君不见现在的武都阴平的氐人,巴西郡的蛮人,凉州的羌人,现在对大汉有多么拥护?
所以工坊与河南地的林木之间,就是一个取舍问题。
“担保就担保吧,现在大漠上的胡人又不是什么威胁,工坊只嫌人手不够多,哪有嫌胡人不过来的?”
冯都护倒是无所谓。
毕竟事关兴汉会,该担当的,还是要担当的。
而且纵观整个三国时代,四周的胡夷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都是给各国刷业绩的工具人。
反倒是司马晋统一以后,工具人居然翻身成了主人,可谓奇葩。
“不过最好还是定个规矩,除了要补种之外,还要定下树木的价钱,再收些有类车船缗之类的赋税。”
冯都护思索了一下,“毕竟山泽湖海,皆归于国,给朝廷多上交些赋税,也是应当的。”
反正只要能让五原县工坊开工,多少钱都能赚回来。
重要的是要取得政策上的支持。
大概是说得有些久了,右夫人觉得有些渴。
她起向走向冰鉴,熟练地从里面端出一盘切好的寒瓜,放到两人之间:
“要吃么?”
“来一块吧。”
冯都护勉勉强强地说道。
这是今年关中渭水北边的高塬上种的新品种。
瓜皮依旧很厚,籽依旧很多,但口感要比去年好上一些。
瓜瓤没有那么面,依稀有了一点后世的模样。
吃上两口消暑,还是可以接受的。
右夫人的嘴不大,但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