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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了捶腰,佯装一脸疲色道:“唉,岁数大了,坐一大天,腰也不好了......”
柳絮目光闪了闪,省事的答道:“何郎中,现在是寒冬腊月,这木头椅子太过寒凉,又太坚硬,絮儿这几日就给您量身定做一套靠枕腰枕来,全江阴县独一份......”
何郎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柳絮黑炭一般的脸色,觉得以后再也喝不着将军令的事情,也不那样的痛苦了。
柳絮不觉莞尔,觉得虽然受了威胁,却反而觉得这何郎中可爱了许多,寻常人找到了打柄,反将一军,不是应该讹些银子,最不济也要索要诊金吧?
这何郎中倒是管柳絮要起了东西,仿佛看自己吃鳖的表情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离开了何氏医馆,回到柳何河,柳絮先把刘氏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柳长堤家。
因柳絮时常有机会去黄家布庄,何氏便会经常让柳絮捎些针头线脑,同时刘氏的病瞧着并无大碍,柳絮也得去支会柳长堤一家一声儿。
听说刘氏的手无事,何氏长舒了口气,连连感叹刘氏总算脱离了柳家这个屎窝窝。
柳絮曾多次答应过柳毛做羊轧糖,柳毛就停止喝羊奶,何氏将除了柳月喝的之外的羊奶,全部都攒了起来,足足攒了一大盆子冻着,尤不知足,将柳絮按在炕上看着柳月,自己则气势十足的去挤新鲜的羊奶。
柳月正是会撒娇逗弄人的时候,身子软软糯糯的,满是飘香的奶味儿,何氏又给做了小红花的棉袄,像极了小圆球球,柳絮一逗弄她,她嗯嗯啊啊的像要与柳絮聊天般,十分的可人儿。
待何氏挤完了羊奶回来,天色己经擦黑儿了。
看着又挤回来的满满一大碗羊奶,柳絮不由一脑门的黑线,对何氏笑道:“婶子,你不会是自己想吃糖,把柳月吃的那部分羊奶也给夺了吧,饿着我月儿妹子我可不依......”
何氏笑着将碗里的奶一骨脑的倒到了盆里,翻给柳絮一记白眼,嗔怪道:“还不是得怪你?是你说柳月月份大了些,可以吃些辅食,还隔三差五送肉靡粥、小面条、小蛋黄、小疙瘩汤,将柳月的小嘴给养刁了,放的屁都是响臭响臭的......”
“扑”,如同应和着何氏的话音一般,柳月果然放了一个响屁,脸上却是乐开了花儿。
窘得柳絮一怔,随即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柳月是个小人来疯,见二人大笑,也跟着手舞足蹈的要挣脱柳絮怀抱。
二人正笑着,柳长堤一脸凝重的进了屋,见柳絮在,打了声招呼,眉头仍旧紧锁着。
柳絮和何氏以为出了什么事,连连追问他发生了何事。
柳长堤看着柳絮,欲言又止,一脸的尴尬。
何氏看着直着急,怒道:“你个一杆子打不出屁的闷葫芦,是要急死我和絮儿怎的?絮儿又不是外人,有啥不能当着面儿说的?”
柳长堤生怕絮儿抻心,忙摇手道:“不是,只是絮儿还是闺阁中的姑娘,而且也兴许是我眼花了......”
柳长堤这才吞吞吐吐的将刚刚看到了事情说了一遍。
因为冬天寒冷,懒散的农家便躲到家里不出来了,原本和柳家有协商,用牛粪换柴禾的牛伯,因柳絮离开柳家,柳家熬虎骨又缺少柴禾,这条协商也就自然就散了。
经柳絮搭线,柳长堤便接了过来,天天除了给牛伯家送柴禾,还自愿将柳絮家的柴禾给包了,每天晚饭后去送柴禾,回来时都已经黑了天了。
刚刚路过村口大树,柳长堤听得树后唏唏索索的嘀咕声,放轻了脚步,见树后急忙闪出一人来,定睛一看,竟是柳翠红挑着一只篮子从大树树凹处转了出来。
猛一见柳长堤,吓得脚步一紧,低着头就跑了,撞了柳长堤胳膊一下,篮子上面的小花布掉了都没来得及捡。
柳长堤有心转过树后去看另一个人是谁,又怕树后树凹阴暗,自己再不小心着了道儿,便佯装不知树后还有人,嘴上胡乱骂了一句“晦气”便走了,走得老远,才猫到草丛里偷偷观望。
过了许久,树后才转一道人影来,这人影柳长堤再熟悉不过,是全村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杂碎马六儿。
若是别人,柳长堤也就不多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