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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呢?”
刚才王仁也说了,陈不易将他这位女婿保护得很好,一般人都见不到,我去哪里见他。
“见他一面是挺难的,不过今晚就有一个机会。”王仁说道:“陈圆圆和她的未婚夫不久之后就要结婚,到时候陈不易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了。今天晚上,陈不易要举办个宴会,邀请金陵城的各界名流参加,表面上是吃饭、聊天,实际就是要把这位女婿公之于众,到时候你可以趁机结交他了。你俩是老乡嘛,终归要比别人近点。”
旁边的莫鱼点了点头,说龙虎商会确实接到了陈不易的邀请。
唔,龙虎商会好歹制霸三个城区,无论言商还是言黑,怎么着也算名流了,陈不易确实会邀请的。
不过说到人际交往,莫鱼肯定比我强得多了,还有老乡这层关系,分分钟就成挚友了,拉到一个战壕还是个事?我正想让莫鱼和我一起去,莫鱼就冲我摆了摆手,面色尴尬地说:“我就不去了吧?”
我知道莫鱼为什么不想去——今天晚上的宴会,陈圆圆肯定也出席的,两人昨天还拥抱过,差点就在一起,今天还要见面,还是冲人家未婚夫去的,简直别提多尴尬了。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觉得莫鱼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再说他和陈圆圆也没发生啥啊,关键时刻不是刹车了吗,也没对不起谁是吧。这事我不说他不说,还有大飞不说,根本没人知道。
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去嘛。
我好说歹说,莫鱼终于答应和我一起去了。
说到名流,占下金陵城四个城区的王仁等人肯定也算,我问他们是不是也一起去?他们说不去,这会儿总局正四处找他们呢,哪敢上那种地方,不是自投罗?
至于我,王海生还是想要我命,想亲手把我杀了,所以总局不会抓我,宴会还是可以去的。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王仁乐呵呵的,显然对我很有信心。
我又把整个事件捋了一遍,对王仁说:“咱们只是合作,我可没有加入隐杀组啊,这件事必须得和你说清楚了。”
“明白,明白。”王仁也笑着说:“实际上,你想加入隐杀组也没有那么容易。”
听这意思,隐杀组还挺严格的。
接着,我又向王仁打听昨晚我昏过去后的情况,他说也没有啥,闫玉山等人走了以后,他们就把我送回来了。
我问那黄龙呢,他说那不知道,没管那个家伙,估计还在工厂的院子里躺着。
确定接下来的计划,草草扒了几口饭,我便开车赶到昨晚那个工厂。一看,黄龙的尸体果然还在草地里面躺着,整整一晚上加一上午过去了,闫玉山也不说来收尸,好歹也是杀手门的,入个殓都不行啊?
唉,可真是无情啊。
尸体还没发臭,但已经有不少虫子爬上去了,身下也流着一大摊血。我用草叶子把黄龙身上的虫子清了一下,又把黄龙搬上车子,找了家火葬场,让人清理干净,才给烧了。
按照正规流程,肯定要出具死亡证明才能烧的,但我不用,因为这是江宁,我说了算。
记得第一次杀方杰时,看到尸体我还很怕,浑身上下哆嗦不已。现在,可能是习惯了,这条路走多了,也见多了生离死别,死个把人算什么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暴尸街头。
包括我自己。
渐渐就麻木了,我不是还产生过“杀死王海生”的念头吗,我的性格也在慢慢变化,比以前更狠毒、更阴暗了。
我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但在这条路上行走,狠是唯一的保护色了。
我没时间伤感,更没时间矫情。
烧完了黄龙,我又开车来到一条河边,把黄龙的骨灰都撒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和黄龙是什么关系,朋友肯定算不上吧,他在临死前还恨我呢,其实我也恨他,毕竟是他烧了金龙娱乐城,还把米文斌他爸逼下台了。
但他死了,我也高兴不起来。
我不知道他的亲人,也不认识他的朋友,大概他也没有想到,在他死了以后,是我给他收尸、火化。
“安息吧。”我把最后一点骨灰撒完,喃喃地说:“下辈子别干这一行啦……我们,都别干这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