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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直运小凌河口,既是如此,也只勉力维持。”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诸位请想,以虏贼之国力、民力,就算有蒙古、朝鲜为其臂助,又怎能与我大明相比。
同样屯兵松锦,虏贼举国而来,又能坚持得多久,只要与之相持下去,奴必自溃。
到时,我大军前出,以骑兵衔尾追敌,再以步营徐徐而进,如若顺利,或可一举向北光复义州,向东取十三山驿、盘山驿,进而威逼广宁。
也未为不可!”
“嘿嘿嘿”
下首的山海关总兵马科冷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真不错,好一个与奴相持。贼奴日夜围攻祖大帅,我等却按兵不动,若锦州城破,陷于奴手,这责任,又该由谁来负呀?”
他说完又探头出来,斜目看了张诚一眼,续道:“想必张总兵,很乐意背负这个责任喽!”
张诚闻言皱了皱眉头,不由转头看向了马科,他面色阴沉,不怒自威,竟看得马科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转而望向别处。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身为辽东老将,似乎不该示弱与张诚,他又扭回头来不甘示弱地重新看向张诚,却不料张诚已不再理会于他,这让马科心下一阵恼火。
张诚不与马科计较,不等于别人也是如此。
最近这段日子里,王朴一直以大哥自居,此时便跳了出来为张诚出头。
他略微挑高声音说道:“哼,脚长在你等自个儿身上,要救援,你可随时去救啊,难道我等还拦着你不成!”
陈九皋也在旁阴阳怪气的随声附和道:“不错,兵凶战危,古有明训。这兵者兵者不祥之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必须谨慎从事,不得莽撞,也不得轻言冒进,若我援辽大军有失,又是谁的责任?”
洪承畴静静地看着殿中众人争吵,始终面无表情,似乎对此漠不关心一般。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张诚,缓缓说道:“孽奴酋首亲来,重重围困锦州,全城望救甚切,封疆城岌岌危矣。
我等援辽王师,乃锦城唯一希望,当谨慎为之,不可轻出浪战,否则锦城无援,岂不自溃。
忠忱将军,以为如何?”
洪承畴不问别人,只逮着张诚一人问个不停,其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借用张诚的嘴来堵住总监军张若麒的嘴。
张诚又何尝不知他的企图,只是为了辽事可为,也只能迎合他演出一场好看的双簧戏。
“虏贼兵围锦州,其意在我,而不在锦州!”
洪承畴眼睛中闪动出一道光芒,他面露微笑的继续问道:“哦,虏贼其意在我?忠忱将军,可否详细道来。”
殿内诸官众将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张诚的身上,尤其是山海关总兵马科,他的眼中满是嫉妒之情,又期盼着张诚即将说出的话会使他当众出丑。
而张若麒看向张诚的眼神则颇为复杂,内里竟暗藏了好几分意思,怨愤、钦佩皆有,甚至还有一丝惊异。
他初识张诚那会便已是兵部职方司郎中,当时张诚升任参将,需进京拜谢皇恩浩荡,并前往兵部查验正身,领取堪合公文,以及告身印信诸物。
那会陈新甲还是宣大总督,而兵部尚书也还是阁臣杨嗣昌,他们对张诚都是极尽拉拢之能事,连同当今皇上都可以算是张诚的贵人。
张若麒见张诚在阁臣、疆臣两边都极为受宠,更深得崇祯皇帝信重,不由就生了结交之心,甚至一度还要与张诚连了宗。
可今次监军辽东时,他也有些飘飘然,又见张诚处处掣肘自己,不免也一度心生怨念,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催战之心也不似早先那般急切。
回头细思,却发现张诚每每之言均能切中要害,其军略之能似乎在辽东诸将之上,如今更接替杨国柱统领整个宣镇兵马,其势头正盛之际。
他的心思竟因此又活泛起来,考虑起自己该如何与张诚相处,是否仍如以前那般对他尊敬些,甚至偶尔巴结一下也无所谓。
这时,却听张诚娓娓说道:“虏贼围锦年余,而未破城,非不能破,乃是不愿破!月初,我等与奴大战之时,其铳炮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