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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微服私访过临淮县,他慢慢开始有了一点印象,好像自己是和一个姓李的小地主谈过话,他还当自己是新上任的县中小吏,这种和乡民谈话的事情朱元璋一直是记得很清楚,他终于想了起来,那个老实胆小的李员外,知道自己身份后,吓得在村口跪了三天三夜,大病了一场,朱元璋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
“那这个李维正以前是做什么?进锦衣卫后表现又如何?”知道李维正出身普通农家,朱元璋的口气已经温和了许多。
蒋瓛一颗心终于悄悄放下,从朱元璋的口气中他听得出已经过了杀人的那一关了,他不敢停顿,连忙道:“此人一直在家读书,但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连考五次县试不过,因他父亲年年在乡中交粮第一,县里便在去年九月按规定招他进县衙做个小吏,我调过他的考评档案,凤阳府和中都巡视官员对他的评价颇高,无任何污迹,至于进锦衣卫的表现,臣一时答不上来,要回去查一查。”
朱元璋听李维正竟五年县试不过,也不由摇了摇头,当真不是读书的料,不过此人在北元大军压境时,竟能挺身而出,率领军民殊死抵抗,这种为国效命的勇气却是读二十年书也学不来的。
他沉思了片刻,便对蒋瓛一挥手道:“这件事朕知道了,你先告退吧!”
蒋瓛悄悄退下去了,朱元璋背着手站在窗前凝思不语,他并不是在想李维正,他是在考虑太子之事,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托蒋瓛仅仅只想进锦衣卫而已,而任命为百户肯定是蒋瓛为讨好太子擅自提拔,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这个李维正没有什么背景,可以把它当做是太子的报恩。
让朱元璋觉得诧异的是这个李维正竟然会出现在边塞,锦衣卫去边塞探查情报一直就是蒋瓛亲自部署,他却不知道此事,说明这个李维正去边塞并不是蒋瓛的安排,极可能是太子所派,而太子派他去边塞做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朱元璋看了看天色,便回头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皇上,现在戌时一刻”
时辰还早,朱元璋当即命道:“摆驾,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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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很有些热了,时值六月,正是一年炎热之时,白天太阳炽热,晚上凉快了些,但云层密布,使热量久散不去,加之京城紧靠大江,更显得闷热难耐。
太子朱标身有宿疾,怕冷也怕热,平时都是小心保养,有专门太医伺候左右,但年初在濠塘山时宿疾发作,竟又牵动了病根,身体时好时坏,前些日子去苏杭身体康健,可这天气一热,他的身体又开始每况愈下,咳嗽不止,书房里,朱标捂着胃部,痛得大汗淋漓,话都说不出来,浑身蜷成一团,两个御医在一旁忙碌诊治,常妃蹲在一旁为他擦汗,她无法插手,心中揪心不已。
朱标忽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咳嗽,他用手猛地捂住嘴,血丝顺着指缝慢慢浸出,滴落在地上,两个御医呆呆得望着,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了,常妃一声惊呼,慌忙上前扶住丈夫,“殿下,你怎么......”
朱标吐了血,胃疼竟止住了,他虚弱地摆了摆手,“我不碍事,吐一点点血就好了。”
常妃心如刀剜,默默用手绢替丈夫擦去嘴角的血迹,就在这时,忽然有宫人飞奔进来,“殿下,皇上驾到!”
“啊!”朱标惊得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满屋狼藉的房间,一般而言,父皇来东宫都会到他书房看他学习及处理朝务的情况,这样子怎么行,他慌忙吩咐道:“你们快收拾一下,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
常妃和宫人们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两个御医更是手足无措,一股脑地将各种药物倒进药箱里,朱标快步走出去迎接父皇,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指两个御医急吩咐侍卫道:“送他们速从后门离去,现在就走!”
几名侍卫明白太子的担心,几乎是连推带攘地将两个御医从后门送走了,常妃也悄悄从侧门离开了书房,朱标刚走到门口,朱元璋已经走到了门前,朱标连忙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儿免礼平身,天气炎热,朕特来看看你。”
借着灯光,朱元璋见儿子面如白纸,他心中一紧,连忙把儿子扶起来问道:“皇儿身体不适吗?”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