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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事怎么说?”看到薛仁贵走进来,武媚立刻问道。
薛仁贵看了武媚一眼说道:“胡管事说,钱已经花出去。各地的蚕丝都在往扬州运,不出所料他们还是在扬州赊帐购买蚕丝。到了扬州地界之外,才不得已用现银。扬州的还账期是二十天,现在他们在扬州欠下的总数是五十万贯。”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没什么钱。反而在扬州欠下了五十万贯,这些钱都要在二十天之内陆续兑付是吧。”狗子听了薛仁贵的话,笑着说道。
“那……!”武媚刚刚张嘴说了一个字,脑袋上就被狗子抽了一巴掌。
薛仁贵好像没看见似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们动市舶司的厘银了?”
“对,武士彟批复的。总共动了八十万贯,不过这些钱已经被他们花得所剩无几。都变成了蚕丝,估计卖出去的话,至少会翻一倍。”薛仁贵说话的时候,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武媚。武媚刚刚被狗子抽了一巴掌,现在梗着脖子做生气状。
“八十万贯啊!抄家都够了,武家就算砸锅卖铁也卖不出这么多钱来。到最后,只能拿命来填喽。”狗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样子很欠抽。
“他们手里还能剩下多少钱?”
“胡管事说,大概也就五六万贯的样子。”
“好,市舶司和胡子的交易都是通过钱庄来做的。让钱庄想办法,拖延交付钱款三天。”
“三天?是不是太短了些?”武媚刚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三天时间,长孙荣他们要兑付的钱应该不会太多。东挪挪西凑凑,应该还够。线扯的太猛,鱼有可能会脱钩。告诉胡管事,只要他们开始借钱,就把风放出去。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没钱了。”
“知道了!”薛仁贵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老婆!”薛仁贵刚走,狗子就讪笑着扳住武媚的肩膀。
“哼!”武媚扭过身子撅着嘴,表示自己很生气。
“薛大哥是叔叔派过来帮我的,他是云家的客卿不是云家的下人。武媚商量事情的时候,你在旁边已经算是失礼。你胡乱插嘴自己不和规矩,会让薛大哥觉得是在看低他。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不要!”武媚表示,自己还是很生气。
“哎呀!那就太可惜了,刚刚弄了两颗走盘珠做了一对耳环。你不要的话,我送别人去了。哎呦!谋杀亲夫!”
狗子正得意的逗弄武媚,却不防武媚的纤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上。捏住一块软肉,使劲儿的一拧。趁着狗子喊疼的工夫,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盒子,站起来就跑。
“什么?钱款晚到三天,为什么?”市舶司的官员来向武士彟禀报,说是胡子们收购蚕丝的钱要晚到付三天,这让武士彟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胡子们要在大唐各地做生意,为了方便他们的钱款都是走钱庄汇兑。偏赶上,这一笔的汇票出了一些问题。钱庄说,兑付要晚三天才行。所以……所以,这一笔款子要晚到三天。”下属看到武士彟一脸的不善,立刻战战兢兢的回答。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武士彟暴跳如雷的喊道:“备车,备车!老夫要去找他们理论!”
“应国公息怒,这扬州钱庄新任管事大有来头,属下……属下看……还是……还是……!”
“大有来头,能是什么来头?一个钱庄的管事,难道说本国公爷惹不起?”武士彟怒喝道。
“他……他乃是义兴郡公三子。”看到武士彟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那官员赶忙说出来。
“义兴郡公?高士廉……!”武士彟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人他还真惹不起。高士廉武德五年才降了大唐,论资历不及自己。
可人家有个好外甥和外甥女,当年长孙晟死了之后。长孙家没人管这对兄妹,没办法只能投奔这位娘家舅舅。高士廉对待这对兄妹,那是视若己出。还将长孙无垢,许给了当今陛下当时的唐国公二公子为正妻。
不仅仅如此,玄武门之变的时候。高士廉更是亲自上阵,跟着李二完成了造反大业。这样的功劳,他武士彟可比不了。
“义兴郡公的儿子,怎么会成为钱庄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