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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爆炸,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小道上猛烈的暴起一团团的红光,腾起团团白烟,清军的尸体被不断抛飞。
山丘上,义军的鸟铳手,“砰砰砰”的打出弹丸,铳焰闪烁不断,小道上的清军被打得筛糠一样抖动着倒地。
两侧箭如雨下,箭矢嗖嗖的插在地面上,箭杆晃动,嗡嗡作响。
“快快!攻上去!”博洛不顾脸上飚血,挥刀指向山坡,大声怒吼。
前面的清军被打懵了,都趴在地上不动,或者单膝跪地,举铳对射,不断有清军被打得向后仰倒。
值得幸运的是,义军丢了一波震天雷后,便没有继续丢雷,否则损失更大。
博洛见军队完全被压制,王家屏的兵毫无还手之力,顿时大怒,而就在这时,后面的镶蓝旗赶了上来。
穿着蓝色衣甲的镶蓝旗士卒,用骡马拉着火炮,在山头不远处停下,炮手迅速构筑炮位,飞快的进行装填。
炮队牛录单膝跪地,伸出拇指单眼观察,迅速下令,“左进三,上台二寸!”
蓝甲炮兵飞速调整炮口,黑洞洞的火炮瞄准山头,然后便见牛录举起的手猛力下挥,大声怒吼:“放!”
炮手点燃引线,火星咻咻的钻入药室,“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炮手捂耳蹲地,炮架猛的一退,腾起一团白烟,一枚铁弹从橘红的炮焰中冲出,直接砸向山头,溅起一团泥土。
一炮射完,捂耳蹲地的炮手们,立时纷纷起身,清理炮膛,再次装填。
镶蓝旗的十门铜炮,摆在远处,开始向山头轰击,于此同时梅勒额真祖泽清率领密集的蓝甲兵,开始沿着山坡向上仰攻。
镶蓝旗原来是尚可喜的部众,他们在襄城大战中损失惨重,后来一部分留在河南,一部分被抽调参与河东大战。
如今参加河东大战的基本完蛋,留在河南的被耿仲明扩充,重新挑选精锐加入,近两年来又恢复了一些实力。
同王家屏这种在后方剿匪,被新编入旗军的汉兵不同,河南位于魏清对持的前线,双方之间摩擦不断,大仗小仗无数,那里的旗兵需要与魏军对抗,所以相对精锐。
山头上,一枚炮弹砸在刘黑子身边,溅起一团泥土。
谢迁一箭射倒一名爬上来的魏军,急声道:“大帅,鞑子摸上来了!”
刘黑子俯瞰山坡,见密密麻麻的清兵往坡上爬,立时将大刀一拔,“丢几枚雷!跟老子撤!”
山坡上,义军士卒点燃震天雷抛下,山坡下暴起的红光中,清军身影被掀飞一片。
“快撤!”刘黑子看了一眼攻山的清军吓得全部趴下,立刻便转身,从北面滑下山坡,义军士卒们也纷纷效仿,近千人从山头滑下,一溜烟的往山寨逃去。
祖泽清带着蓝甲兵冲上山头,上面已经没有义军,连尸体都被背走。
清晨的迷雾中,远处的义军营寨若影若现。
博洛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杵着战刀,一手放在大腿上,士卒正给他包扎,将半边脸都包裹了白布,鲜血渗透往下淌,甚是骇人。
王家屏等人战在周围,都不敢说话,祖泽清走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禀报道:“王爷,战死了三百人,伤了一百多个!”
偷袭变成了被人伏击,刚一开始就损失三四百人,刘黑子将博洛激怒了。
博洛手杵着战刀,当即暴怒,“王家屏,你的人,立刻进攻!”
王家屏啥也不敢说,忙单膝跪地,“喳!奴才一定打破寨子,为王爷报仇!”
说完,他便屁滚尿流的告退,点齐兵马准备强攻山寨。
刘黑子一溜烟的跑回山寨,义军将士们都为刚才的事情而感到兴奋,打完鞑子就溜,真他娘的刺激。
这时山寨内义军,早已经从炕上爬了起来,各持兵器,上了寨墙防守。
魏军的山寨立在一处山谷里,两侧是山,寨墙一拦,里面就是义军的营地。
刘黑子气喘吁吁地回到寨子内,当即一挥手,“上寨墙,死守!”
义军的寨墙,主要是由篱笆和土石堆成,外面有壕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