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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旗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三百人配备一面步鼓一面认旗,每个牛录列成三排,在步鼓声中踩着鼓点前进,队列在魏军的炮击中,居然井然有序。
几辆由战马拖动的火炮,在清军的两翼快速移动,轮子嘎吱直响,操炮的清军不时停下发出一炮,腾起一团白烟,砸向魏军阵线,掩护着清军阵线向前移动。
这时,方圆数十里的战场上,铳炮声和喊杀声四下响起,步军前进的道路上,不时被砸出一道道泥柱,山风出过,空气中满是硝烟味,还有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博洛领着正红旗压向正面,目光却不时看向两翼,西面战线上依然杀声震天,龚家寨中暴起团团红光,不时有人影被抛飞,战况激烈。
东线石廷柱摆出数个方阵,阵线中暴起团团的白烟,对面魏军方阵压上来,不断有高举的长矛被放平,层层叠叠的矛头,组成一个扇面,撞入清军阵线,立刻就撞出一个凹陷。
一时间,在斜坡上到处都是人和战马的尸体,兵器、旌旗、盾牌散落满地,鲜血从尸体里流出,汇集成道道溪流,另人触目惊心。
魏军在两翼的攻势十分的犀利,这让博洛心头一凛,有点担心巴颜和石廷柱能不能顶住。
这并不怪他有此担心,如今清军的将才已经凋敝,代善、岳托、莽古尔泰、阿巴泰这些名字都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清军中已经很难找出几个光听名字,就能让人胆寒的人物来。
博洛摆了摆头,将不吉利的想法甩出去,不再去看两翼。毕竟他担心也没用,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击败正面的魏军,只有击败正面的魏军,那两翼自然安全。
这时魏军的火炮连续射击,两军阵线的间隙内,飘着一片片薄薄的烟雾,博洛透过烟雾,看见地平面上出现一道人墙,正是魏军的阵线。
高义欢将精锐的克胜军,布置在了正面,没有长矛,全都是燧发火枪手,站成四排。
每一名魏军士卒,都装备一件对襟布甲,头戴碟形盔,手持燧发枪,腰间悬着铳刺、水壶,身上斜背着发射药带子,上面挂着药瓶,后背则是一卷毛毯、一把铲子、两枚震天雷。
在燧发火枪阵线后,则是魏军的方阵,高义欢骑马驻立在大纛旗下,正用千里镜观察远处压上来的清军,微微皱起眉头。
“这就是清军那支自生铳军?”高义欢扭头问道。
方家玉回道:“回禀大王,看旗帜是汉军正红旗,那就没错了。这支兵马在宿迁,击溃了同样装备自生火铳的明军神机营。”
高义欢闻语,又拿起千里镜,看见正红旗的清军士卒扛铳在肩,旌旗在头顶飞扬,士卒层层叠叠如墙而进,不禁笑道:“有点意思!”
清军阵中,多尔衮不时扭头看向东西两线,发现魏军攻势迅猛,特别是徐黑虎部,在火枪骑兵扰乱清军阵形后,对清军发起了一次冲锋,虽没撞穿巴颜的阵线,却也将多尔衮骇的不轻,主动掉五千骑兵,前往西线增援。
东西两线的激烈搏杀,让多尔衮整个人都有些焦虑,其实要不是满人剃发留辫,便会发现多尔衮为国事操劳,其实早秃顶了。
这时多尔衮见正红旗已经前进至魏军阵线两里处,急忙扭头下令,“让正黄旗和襄黄旗的马军前出,给博洛压阵,并随时准备冲击魏军阵线。”
清军中号角响起,两支骑兵缓慢开出,尾随在正红旗的后面,他们并不提起马速,而是缓步向前。
高义欢见此,脸色一沉,对李定国道:“有点麻烦了!”
李定国一抱拳,“大王,臣去前面指挥!”
这时正红旗在魏军铜炮的轰击下,继续前近,已经推进到距离一里内,博洛在阵线后方,看见对面黑压压的魏军不计其数,心里居然有些颤抖。
博洛摆了摆头,心里疑惑,不至于啊,自己怎么说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意志如铁一般坚硬,怎么会有所恐惧。
很快,他找到了原因,是因为魏军阵线上,密密麻麻的火铳手。
这种暴露在对方火铳下,让对方开铳,随机死去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这时清军燧发枪手,继续踩着步子向前,他们排成密集的战线,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