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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五日,月色如水,天津东面的大沽口外,一片波光粼粼,大海上的海浪扑打在海边的礁石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远处的海面上,一片灯火闪现,亮光层层叠叠,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场面壮观。
这片近海夜泊的灯火,正是从崇明出发后,借着季风北行,来到天津外海的明军水师战船。
近两万明军,航行数千里,到达目的地,如此强大的海上投送能力,即便是现在的海上强国荷兰、西班牙,也很难做到。
明军到达这里,他们将从天津上岸,然后沿着运河进抵通州,最后接收北京。
一旦明军进入北京城,北直隶的州县就会易帜,届时魏军就会失去攻击北京的借口。
因为与多尔衮有协定,明军水师不好直接冲入大沽口,所以选择在近海一处海湾内,降帆下锚,并派人上岸交涉,然后再登岸接收北京。
在海岸边,并没有炮台,只有一个防御水匪和海盗的墩台,驻扎着近百清军。
大沽是海防重地,不过清军显然并未能意识的这一点,幸而明军是来和平接收,不然直接发炮,顷刻间就能让墩台变成废墟。
墩台上清军士卒注视着海面上的夜火,心情都非常的震撼,士卒心中忐忑,吓得一夜未眠。
天色渐亮,郑成功派出一艘小船,再次滑向岸边,准备去与岸上守军交涉,询问什么时候能够上岸。
此时,驻守天津了梅勒额真,已经来到大沽,他远眺海面上的百余艘战船,心头赶到十分的震撼。
“主子,明军使者到了!”两个包衣兵,带着一员明将过来。
来人正是高义仠,他身穿一套鱼鳞甲,头戴凤翅盔,身后披着大红披风,手按着腰刀,大步走过来,然后一拱手,朗声道:“这位将军,本将奉主帅之命,前来询问,我军何时能够上岸?”
梅勒额真解释道:“这位将军,我已经派人去禀报,还请再等一等,京师消息一到,你们立刻上岸?”
高义仠皱起眉头,不赖烦道,“大军停泊近海,太过显眼,若是被魏军斥候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北京的消息到底还需要多久传来。”
梅勒额真忙道:“大沽口到京师三百多里,快马一日便达,再加上汇报的时间,最晚明早,便会有消息传来,还请将军再等一天~”
明军这次是和平接收,需要满清的配合,不好硬闯,高义仠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沉声道:“那好,我们再等一天,时间一到,你不要阻止我们上岸!”
清将忙点头,“好好,真是多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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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之南,桑干河谷地,河流起源于河东五台山北麓,经过宣府,穿过长城流入顺天府,最后奔流入海。
在河的两岸,有清军重兵驻扎,两侧长城上有火炮控制河谷,兵马难以通行。
这是,天色已黑,在河谷两侧的墩台上,点着一堆柴火,十多名穿着布褂,带着斗笠的清军,做在一起,正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火堆上,铁锅里烧了一锅清汤寡水,一名老卒见汤煮沸了,便往里面丢了一些野菜,撒了点盐巴。
清军物资匮乏,加上多尔衮已经决定撤离,便没有给这些带不走的士卒什么补给。
这时野菜熟了,士卒们各自分了点,一名健壮的汉子,吃了几口苦涩的野菜,气得将碗一丢,一脸的气愤,“俺直他娘的,让老子天天吃这个,你们知道魏军晚上吃啥么?烤番薯,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香味的烤番薯,老子真想吃一口!”
为首的老卒将碗一放,板起脸来,怒声喝斥道:“赵铭,你不吃就不吃,再说这样的话,老子也保不了你!”
叫赵铭的汉子却依然愤愤不平,不过明显底气不足,声音小了些,“皇帝不差饿兵,俺当兵吃粮,直娘贼的天天就给俺吃这个,还不让俺说了。”
几名清军正吵着,一名小卒却忽然站起身来,扭头看向墩台下的河水,惊呼道:“头儿,好像有人!”
为首的清兵,闻语神色一变,当即一挥手,站起身来走到墙边向下眺望,却只听见河水哗哗声响,看见大概六丈宽的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