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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邑县以北,沿着涡河两岸的旷野上,布满了一望无际的帐篷,绵延十多里,有数千顶之多,生活着大概十多万灾民。
他们是高义欢进行简单的甄别后,决定收留的灾民,主要以有青壮的人家,以及有一技之长的人家为主,他们暂时生活于此,稍后还要分散到鹿邑各地去。
因为高二哥换来了不少物资,发给灾民,让他们暂时无忧,营地里便逐渐恢复了一点生气。
涡水边上,女人们正清洗衣物,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商谈今后的出路。
这时高义欢领着几名属下于营中穿行,营地里满是刺鼻的生石灰味,一旁的于应龙伸手指道:“都尉,就在前面。”
高义欢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往前看见一个用几根竹子撑着的大棚,遂即快速走过去,直接钻了进来。
棚子里坐了不少人,约有三四十人,年纪都是三十岁左右,是高义欢让人将灾民十户编为一甲,然后推荐一人作为甲长,协助他管理灾民。
帐内的汉子们看见有甲士进来,忙纷纷站起身来,于应龙忙道:“大家不要拘束,这是我们鹿邑的高都尉,特地来给大家说一下安置的计划。”
众人听说是高都尉到来,忙纷纷行礼想说些感激的话语,高义欢则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乡党,不要多礼,你们都是哪个县的人啊?”
“小的是杞县人。”
“我们是陈留县人。”几名汉子说道。
高义欢笑着道:“我也是陈留人,大伙不用紧张,都坐下来,我随便说几句。”
几十人纷纷坐下,赵柱子给高义欢搬来座椅,高义欢则在他们对面坐着。
这时下面几名汉子忽然有些焦急的问道:“将军,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几日时间,虽然有吃有喝,但是不打听清楚将军打算怎么安置我们,我们心里就始终不安。”
“是啊,将军,我们想知道下面我们会怎么样?”几名汉子附和着问道。
高义欢听了扭头对于应龙道:“这件事情,我让于主薄来和你们说,他负责安置事宜,比我更清楚一些。”
闯军在鹿邑除了封他一个都尉外,并没有设官,主薄之类的官职,都是高二哥私设。
于应龙当即说道:“大家可以不用担心,既然大家留在鹿邑,那我们就会把大家安顿好。具体来说,大家的去处有二条,第一是青壮从军,家眷由我们安置在涡河两岸,分配土地,低租给你们耕种。第二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比如打铁,记账,这个我们也会给你们分配位置,安置你们的家人。至于种子、农具,我们会发给你们。”
众人听了一阵议论,有人又问道:“高将军,于主薄,我们就算种下种子,也要到明年才有收成,这段时间内,我们没有收入,要怎么生活?还有田地是否有水源可以灌溉?”
于应龙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笑道:“从现在到明年收麦这段时间,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不管,会一直提供赈济,不过这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存,肯定是吃不饱,但你们可以去城外的土窑场做工,烧制窑砖,帮助开挖水渠,兴修水利,换一点工钱,然后再城里买粮买布,补贴家用。至于灌溉的水源,你们不用担心,涡河上已经有数条水坝,蓄水足够对沿岸的土地进行灌溉。”
本来水坝建起之后,蓄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上游黄河水灌入涡河源头,借涡河水道南入黄河,却使得涡河的水量一下充沛起来。
这要是其他地方,水源直接奔腾而过,最后流入大海,并不会带来多少益处,但高二哥正好在涡河拦了坝,又挖水渠,弄了许多池塘,便将水源截流,保存下来,可以用于明年的灌溉。
听完于应龙的话,汉子们脸上留出一些欣喜,有人又问道:“将军,于主薄,从军给多少钱,去窑厂做工又给多少钱?”
这次高义欢开口道:“从军的话,杂兵每月给八钱银子,战兵每月给一两五钱银子,去修水利,每月给五钱银子,去窑厂做工,则按着工分来算工钱,多劳多得,一般一月能挣七钱银子,勤快些还能得更多,不过窑厂的活是个苦差事,并不轻松。”
高二哥的话,让很多汉子都动心了,纷纷商议着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