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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高军大营内,多铎领着一众将领,打马游走在营地中,看见高军已经人去营空。
营地周围的栅栏旁是一些草人,大营中间也立了不少草人,制作十分拙劣。
多铎含怒一刀劈倒一个草人,面色狰狞,“你就是被这些东西吓得不敢出战,还配做爱新觉罗的子孙吗?”
博洛百口莫辩,脸涨得通红,丧父之痛,加上内心的羞耻感,让他几乎要疯了。
不过多铎却并不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楚,也无视阿巴泰和博和托的死亡。
东虏在关外茹毛饮血,心性凉薄,特别是老奴下面十来个儿子,明争暗斗,赐死的就有九人,其中六人还被削宗籍。
这么激烈的内部斗争下,让多铎对阿巴泰有什么兄弟之情,那就是笑话了。
此时多铎心里的愤怒,并不比博洛小,只是他并非是因为阿巴泰的死,而是因为阿巴泰的死连累到他,连累到了大清国。
大清兵入关后,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现在阿巴泰却死了,对于大清的士气,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会让其他蛮子,特别是李自成重新鼓起勇气。
多铎作为南路军的统帅,对于高义欢恨之入骨的同时,也对牵连他的博洛一家,怀有怨言,让他心中十分不喜。
去岁山东一战,阿巴泰空手而回,让皇太极犹豫成疾,最后暴毙。
今岁,这一家子人,又来害他了。
这时多铎满面寒霜的继续前行,来到几座大帐后面,几头老马脚上绑着铃铛,不时的动一下蹄子,铃铛便发出一阵声响。
“好你个高义欢,你不过一流贼,还给本王玩典故!”多铎心里痛骂一句。
这时一旁的孔有德不禁开口问道:“王爷,看情形,高贼应该走了一段时间,我们追还是不追?”
“追!如何不追!”多铎咬牙切齿,“高贼劫荥阳,杀我大清宗室,本王岂能荣他逃脱!”
多铎连夜率兵出营,准备先夺回荥阳,结果荥阳的高军已经逃跑,城池变成了一堆废墟,他隧即又赶来郑州,高军大营如他所料,早已人去营空。
很显然,高义欢早有预谋,烧了粮食就溜,多铎现在去追,未必能追得上,但是高义欢烧了荥阳,杀了阿巴泰,他不吭声却不行。
况且,他现在已经无粮,想要进攻得有粮草,否则就只有先退回河北吃粮。
大军好不容易渡河,就这么退回去,影响了大清两路攻击关中的计划不说,多铎这么骄狂的人,岂能甘心?
他明知高义欢溜走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可还是决定要追击。
他这样决定,看似本末倒置,其实也有他的考虑,一是为追高义欢,打掉蛮子的士气,二是南下打粮,以期望获得一笔粮草,那样他就能继续攻打洛阳,撑到北京再调拨一批粮食过来。
当下,号鼓声冲天而起,两万余鞑子马军,缓缓提起马速,如同滚滚洪流一样,向南杀去。
多铎判断高义欢想要快速撤离,多半会沿着官道南下,因此直接沿着官道追去。
大军奔驰百余里,天黑时到达新郑之北,却见南面火光冲天,令鞑子大惊。
“王爷,高贼怕又在焚城!”孔有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有点惊骇,他们这次遇见了一个狠人。
这个高义欢,以前也没听说过,怎么突然就冒出头呢?
多铎看见火光,心里不禁有些心急,“快让前锋先行,今夜便赶去新郑。”
次日清晨,多铎引后军赶到,新郑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大火烧了一夜,还未烧尽。
多铎驻马于城外,看见被毁掉的城池,脸上一阵抽搐,忽然怒吼道,“继续追,不杀高贼,本王心气难平!”
这一刻,多铎心中杀机更胜,高义欢这个人,心狠手黑,绝对不能留,今后必然是大清劲敌。
见新郑已毁,多铎担心高义欢再毁许州,急忙催促大军火速追击。
两万清军马军,在旷野上驰骋,大军沿途所过麦田,也大多化成灰烬。
多铎面沉如水,他能看出高义欢的意图,就是让他得不到粮食的补给,只能退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