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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广式早茶的来源,要追溯到清朝咸丰同治年间。
当时广州有一种名为“一厘馆”的馆子,门口挂着写有“茶话”二字的木牌,供应茶水糕点,设施简陋,仅以几把木桌木凳迎客,供路人歇脚谈话。
后来又出现了独立的茶楼,称作“居”,如老字号陶陶居。
再到光绪期间,“居”改为“楼”,如老字号莲香楼,楼上雅座的说法正是由此而来。
陶陶楼从广州开到香港,深得香港人的喜爱。
只是香港沦陷之后,普通的港人可没钱再来这里了。
徐文每天不喝早茶,总会觉得缺点什么。
他也知道想要取自己命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也并不怎么在乎。
香港沦陷,满大街的都是日本宪兵,谁敢闹事?
在陶陶楼喝早茶的,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日本人。
更何况,只要出门,他身边的四个保镖从来都不离开自己。
进了陶陶楼,不少都是相熟的。
彼此打了一个招呼,徐文在老位置上坐下。
抬头一看,对面坐着一个客人,手里正在把玩着一块古玉。
徐文喜欢玉,自号“洗玉先生”。
他看到那客人手里的玉,眼睛顿时直了。
他立刻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彬彬有礼:“我可以坐下吗?”
“什么?”
那人一开口就是日语:“汉语我会说,广东话,听不懂。”
日本人?
有些麻烦了。
可既然来都来了,徐文干脆坐了下来,同样用日语说道:“阁下,我是治安委员会的徐文,请教阁下是?”
“赤木刚宪,赤木商社。”
那人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赤木阁下。”徐文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块玉上:“你也喜欢玉?”
“是的,在日本,玉代表着吉祥、富贵。”赤木刚宪微笑着说道:“您也一定是个爱玉之人,请观赏。”
他大方的把玉交给了徐文。
徐文一拿到手,反复观赏,赞不绝口。
好半天,他才恋恋不舍的把玉还给了赤木刚宪,不死心的问了句:
“阁下,您的这块玉,愿意割爱吗?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这个嘛?”
赤木刚宪抚摸着这块玉:“原本,我是准备送给山下阁下的。”
“哪位山下阁下?”
“山下奉文师团长阁下。”
徐文吃了一惊:“您和他是?”
“我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赤木刚宪叹息一声:“只是现在战事紧张,我也无法见到山下阁下,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转让给你。”
徐文大喜过望,急忙询问价格。
赤木刚宪是个很公平的人,开出的价钱完全在徐文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徐文赶紧说道:“一会我给您送来。”
“不着急。”赤木刚宪非常大方的把玉交给了徐文:“你可以先拿去,不过,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
“阁下请说。”
“艺文志。”
赤木刚宪一说出来,徐文怔了一下:“您对这本书感兴趣?”
“是的。”赤木刚宪点了点头:“我听说这本书在香港有复印本,所以,我特意来到香港。”
《艺文志》是孤本,复印本流传在世的也不是很多。
徐文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就是这本书,当即笑道:“赤木阁下,原来您是要看这本书,这简单,我家里就有一本。”
赤木刚宪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能够借阅,赤木感激不尽。”
徐文得到了一块玉,心情本来就好,再加上这位赤木刚宪又是山下奉文的学生,他也存心结交。
更何况,《艺文志》虽然数量不多,但究竟只是复印本,徐文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赤木阁下,如果方便的话,您一会可以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