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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赵铭从床上起来,国公夫人挺着肚子,让丫鬟们伺候着赵铭洗漱。
赵大帅出征数月,不过李枝枝是清军进攻常州之前怀上的,在过三四个月,就该生了。
赵铭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将李枝枝扶着坐下,“这些事情夫人以后就不要做了,要多注意身体。”
说完,接过一碗粥,吹了吹,送到李枝枝面前。
两人吃着早餐,一阵闲话,丁维岳忽然走进来,附耳一阵低语,赵铭眼中露出一丝冷笑,只是点了点头,“让他在客堂等着吧!”
赵铭挥了挥手,让丁维岳下去,然后继续喝粥闲话,李枝枝说了几句后,不禁道:“相公有国事在身,不必迁就妾身,该以大事为重。”
赵铭微笑着说不碍事,又磨磨蹭蹭一刻钟,才擦了擦嘴,又喝了杯茶漱口,才起身离去。
右都督府客厅内,傅上瑞满脸寒霜的坐了将近半个时辰,心中怒气已经快要不能压制。
他是大学士督师,按理来说,赵铭归他节制,现在赵铭不仅指挥属下,来总督府衙门闹事,他亲自来拜访,不迎接也罢,居然还让他坐了半个时辰的冷板凳,真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
就在傅上瑞心中恼怒之时,厅堂外,侍卫却忽然高声唱道:“大帅到!”
傅上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便见赵铭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哈哈,怎劳督师相迎啊!”
赵铭爽朗的大笑,径直走到堂上,不过却没有无礼的在主位坐下,而是在傅上瑞旁边坐定,招呼道:“督师坐啊!某吃饭耽搁了些时间,让督师久等了!”
傅上瑞闻语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在衙门里召集心腹商议,突然被东海镇的士卒堵了衙门,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从后门出来,跑来都督府来见赵铭,赵铭却吃饱喝足,才出来见他,令他心中极为愤慨。
不过愤慨之余,傅上瑞已经确定,东海镇士卒堵门闹事,确系是赵铭指使,这个武夫必定是得知朝廷没有采纳他的举荐,而任用其他人做了苏松常的地方官,而心怀怨恨,想要通过军队闹事,将他逼走。
哼,武夫就是武夫,就只有这点手段。
赵铭见傅上瑞黑着脸,故作惊讶道:“难道督师还没吃饭,某这就让人安排些稀粥、咸菜。”
“不必了!”傅上瑞沉着脸挥手,堂堂督师,会吃你家咸菜,“本阁来此,是有要事与国公商谈!”
赵铭正色道:“不知道何事?”
赵铭的态度和嘴脸,另傅上瑞心中窝火,恨不得饱以老拳,但考虑到赵铁棒的威名,只能作罢。
傅上瑞怒道:“总督衙门前的将士,是不是国公属下?国公纵容属下,围堵总督衙门,是何意?”
赵铭脸上露出为难和委屈之色,“督师,这件事不能怨我,我太难了!”
武夫心里果然藏不住事情,什么都写在脸上,赵铭那拙劣的演技,露出得意的神情,让傅上瑞更加肯定了就是赵铭主使,目的就是为难他。
这令傅上瑞很愤怒,不过心里却又放下心来,赵铭没有直接拿他怎么样,而是玩这些拙劣手段,至少说明一点,赵铭心里还是有朝廷,不敢与朝廷翻脸,只是对他不满,那这个赵铁棒就好对付了。
“哼!”傅上瑞冷哼一声,“国公有什么难的?”
“我太难了!”赵铭站起身来,陡然提高了声音,“东海镇成军以来,朝廷一直没给将士们发饷,都是将地方赋税划归于我,由我来自筹。上次光复江东的奖赏,朝廷又没发放,我理解朝廷的难处,原本是想用苏松常的赋税来犒赏,不够我再设法自筹,可朝廷却派督师来接手江东政务。现在朝廷接手各州县事务,接管各地赋税,我东海镇将士吃什么?自然只有找督师要!我其实安抚过将士,让他们等候朝廷安排,相信朝廷会给东海镇一个交代,但是没想到将士们忍不住,居然去堵了总督府。这事情与我无关,我在朝廷与将士们之间,是两面为难啊!”
傅上瑞听完赵铭的话,心道果然,赵铭这是不想朝廷收回地方行政和财权,所以鼓动士卒闹事。
傅上瑞沉着脸,“东海镇将士的诉求,本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