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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有个好同学,&nbp;&nbp;好朋友,她爸妈都是夹川水电系统的,她翻年就要从蛮州水电校毕业了。”
“那我应该认识的。是男孩女孩啊?”
“女孩,娇滴滴的,叫冯雪珊。”
“冯雪珊?我倒是在蛮州和底下电站的时候多,宿舍院儿很少去。她爸妈叫什么名字啊?”
之前和三姐的交谈中,&nbp;&nbp;周至知道了邓力先是对夹川水电系统有特殊贡献的人物。
临到退休,&nbp;&nbp;组织上考虑到他几十年兢兢业业,&nbp;&nbp;特意将他调到了蛮州电力公司,还给在市里分了宿舍。
然后子女顶替他顺理成章进了市公司,老邓也算是功成身退前享受了一把福利。
可以说,这人在蛮州水电系统名声是相当高的。
“她爸妈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听见别人管她爸叫冯指挥,瘦高瘦高的。”
“冯雪珊从小身体就不好,邓伯伯你要是看过就知道,那皮肤粉白粉白的,跟面粉团做的人一样。”
“啊你说的是珊珊!”邓力先笑道:“小姑娘明年都要参加工作了啊?!”
说完伸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当真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周至立刻接上:“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伟人这首词,就是写给你们水电人的。”
“欸,不能这么讲。水利,水利人和桥梁工作者。”邓力先一副假谦虚的样子,语气早就出卖了自己的得意:“不是还提到了长江大桥吗。”
“那也是写水电的字数最多。”周至继续努力,要让人满足虚荣心,&nbp;&nbp;体验度一定要拉满。
“不谦虚地说,的确如此。”邓力先点头:“还有珊珊他爸叫冯志辉,志向的志,光辉的辉,不是什么指挥,你听茬了。”
“这样啊?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工程指挥呢。”
“你说珊珊身体不好?”邓力先问道:“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娇滴滴的,心理比较脆弱。”周至说道:“她怕蝌蚪、青蛙。”
“这样啊……”邓力先想了想:“好像小姑娘是有些娇弱哈?”
要是冯雪珊知道周至在这里这样编排他,还不知道要生气成什么样,青蛙又叫田鸡,只要是食材,冯雪珊从来不带怕的。
“嗯。”周至强调:“还有那皮肤,蚊虫爬过都要红肿一大片,别人被蚊子钉了,就是一个小疙瘩,她是一大片,夏天再热都是长衣长袖的。”
什么怕蚊子叮咬都是瞎说,肤色是冯雪珊的骄傲,小姑娘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nbp;&nbp;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要是这样的话,&nbp;&nbp;倒是真不太适合去乡镇水电了。”邓力先说道,然后嘀咕起来:“也没听说过啊?志辉两口子也真是的。”
“老一辈儿人都是这样想的吧,讲牺牲讲奉献。那叫‘不怕苦,不怕累,机器不睡我不睡’。”
“哈哈哈哈……”邓力先给周至搞得忍俊不禁:“肘子你哪里学来的俏皮话?”
“不过现在生活好了,工作也可以轻松一些了,真不至于还要到如雪珊那样的小姑娘还要去乡下掰电闸的份上,邓伯伯你说是不是?”
“那合着别人就该去干?”
“对呀。”周至说得理直气壮:“我认为和体力有关的劳动,本来就该是男性的工作,或者说有可供女性操作的机械也可以。”
“而且现在社会分工已经变得细化,工作类型和工作方式开始变得多种多样,就算是电力系统内部,也应该有适合女性,能够让她们发挥特长的位置,而不是在一切工种上强行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