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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寂坐在司命对面,一袭红衣依旧如当年第一次见面那样张扬肆意,柳叶般清冷的眸中波光潋滟。
司命安静的看着她,眼中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其实不止一次觉得,妖寂看起来最无情,却也最长情。
妖寂知道司命在看她,但他的眼神没有让她感到被冒犯,索性还是正事为先。
妖寂在知道天族会有一场浩劫时也想过应该怎么避开,只是后来她又发现,原来这场浩劫已经是推迟过了。
就在她当年来天族报仇的时候。
那时她也以为浩劫会来,最后它为什么会推迟?
妖寂不得而知。
大抵是她做的某些事改变了浩劫的轨迹,一想到这个,她眉心微蹙。
这可难办了。。。
“司命,不要企图去做什么挣扎,这是我们都没办法改变的,哪怕现在我和山亭离开天族的决定,也是应运天命,但是未来如果天族有难,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司命,你帮过我,所以我也会帮你,你在人间的劫数,也到了应验的时候了”
这就是妖寂那天对司命说的全部的话。
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司命那个劫数到底是什么,没有说怎么帮,司命也没有问。
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那天妖寂离开以后,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很久。
妖寂离开的时候是下午,他一个人坐到了夜幕降临,指尖的茶从滚烫到冰凉。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心口情绪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只剩下一声轻微的,听不出情绪的叹息。
一切,都结束了吧。
不管是他,还是敛未,都应该放下了。
在妖寂去找司命的时候,燕山亭也出了一趟门,他去了帝君殿,找到了当时正在处理公务的燕臣林。
燕臣林这几天都在替他打理成亲的事宜,今天才闲下来。
作为兄长,他无可挑剔。
他看到燕山亭走进来,很淡的笑了笑,衬着眉心那点朱砂更加耀眼,倒是比以前沉稳了不少。
“山亭来了,坐吧,有什么事找我吗?”
燕山亭一撩衣袍坐在他的对面,道“我确实有事找你,就不拐弯抹角了”
燕臣林微微挑眉“你说话什么时候拐弯抹角过”
燕山亭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向不喜欢和别人玩文字游戏,想说什么就会直接说,他的实力让他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况且,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些年他们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天族也算相安无事。
燕山亭垂眸,抚了抚右手的光年,道“这几日闭关后,我已步入近神,有些事想必你应该知道,这几天你想好怎么告诉我了吗?”
他说的道明不白,但燕臣林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变,手下一顿,笔墨在纸上浮现出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
“看来,你都知道了”看着被毁掉的纸张,燕臣林索性放下笔,面上冷静,其实内心早已一片波涛汹涌。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他抱着一丝侥幸的问“知道了多少?”
燕山亭回答“全部”
燕臣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看着燕山亭,燕山亭也看着他,精致的脸上一丝破绽也无,只有淡漠的平静。
最终燕臣林仿佛是放弃挣扎一般的叹了口气,道
“其实再早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只记得你出生的时候父君把你抱出来告诉我,你的记忆已经封住,让我别告诉你,当时你还小,而母亲。。。已经死了”
燕山亭手指微微一紧,这是他第一次从燕臣林口中听到母亲的事。
他出生时母亲就已经去世,零星记忆里从别人口中听说,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嫁给了玄华,两人倒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琴瑟和鸣,只是后来她死的悄无声息。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死。
燕山亭望向他,问“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