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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溪渡口。
木栈桥岸边空地上,立着一顶硕大遮阳油纸伞。其下摆着一张棕漆长条桌案。
桌面上有个小臂高四足门状支架。一枚镶嵌金丝白玉圆环,就挂在支架中间。
其下又有银丝为线,悬着五枚花生大水滴状玉坠。
“伸手。”一个五十多岁清瘦老者冷冷道。
陈沐哆哆嗦嗦伸出左手,心里紧张的一批。
老者摘下硕大铁手环,检查手环内壁。接着眯眼看向玉坠。
微风吹过,玉坠摇曳,却始终没有碰在一起。
“走吧。”老者淡淡道:“你体质太弱了,多吃点儿饭。”
陈沐顿时点头如捣蒜,一脸感激的走上木栈桥。
“呼!总算过关!”陈沐长出一口气。
然后他胸膛处衣服猛然起伏鼓动。
啪!
好似被人一巴掌呼在胸口,一声脆响从衣袍下传出。
“什么动静?”走在前方的郑圆狐疑回头。
陈沐伸手重重拍在胸口,把藏在衣服下,被黑线寄生的河鱼一巴掌闷晕,笑呵呵道:“有点儿痒。”
“怎么一股鱼腥味?”郑圆鼻子抽抽两下,满脸疑惑。
“河水腥味吧”陈沐糊弄道。
“不对,就是有鱼腥味!”郑圆意味深长的瞪着陈沐:“你不老实啊。”
陈沐心头一跳,眼中不由眯起。
这胖子难道看出了什么?
自己辛苦隐藏,两次铁环劫难都躲过去了,这胖子能看出破绽?
“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郑圆笑眯眯凑近。
勒索我?
呵
陈沐面无表情瞥一眼郑圆。
果然被看出不妥了么
“自作孽,不可活啊”
袖口内,立刻黑烟翻滚。
郑圆不动声色的靠近陈沐,低声笃定道:“你竟敢偷开小灶?!我早闻出你身上的烤鱼味了!”
然后用他那双充满智慧的小眼睛瞪着陈沐,一脸坚定:“下次你要不喊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七叔!”
陈沐:“”
就就这?
“好。”陈沐复杂的看着一脸得意的矮墩墩。
他袖子里的迷神烟都备好啦,就差一点儿啊!
就差一点儿,这矮墩墩就要当众表演失足落水了。
郑圆越发得意:“你藏得很好,我也没发现你选的地方,但我的鼻子闻出来了。我一琢磨就知道你在开小灶。”
“我聪明吧。”矮墩墩嘿嘿笑。
聪明!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陈沐无语。旋即脸色难看的叹一口气。
我刚才在干什么?我竟然想杀人呐!
太残暴了!我都变得不是曾经的我了!
“都是被汤山军给闹的!”陈沐恨恨的想着。
“能把人吸成人干的黑线,甲魄高手监督,一层又一层的核验,到处都充满恶念。”
“幸好我悬崖勒马!”陈沐欣慰的想着。
“我果然还是个好人啊。”
看着圆滚滚的矮墩墩,陈沐满是怜悯。
庆幸吧,你遇到了我。
敢这么玩心跳,但凡碰到个手快的,你小命早没啦!
大梁642年,二月十六。
一眼看不到头的庞大船队沿着金水江,由东南向着西北方向,逆流而上。
船队船只大都在五十米长短上下,两侧伸出无数长长木桨。
伴随床舱内缓慢而有节奏的击鼓声,船桨整齐划一的拨水滑动。催着大船平稳前行。
陈沐踩着木梯走上甲板。
注意到身前郑圆满头满脸的大汗,身形一顿,立马也让自己脸上出现细汗。
他们刚刚完成轮换划桨。现在要去给全船人做饭。
“幸好咱们是火头军,一天只轮换一班,不然非得给累死不可。”矮墩墩郑圆抱怨。
陈沐装作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