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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蠕虫宿身?”
范宁的脸色有些奇怪。
从被“蠕虫”宿身的人身上转化提取的“蠕虫学”,可以应对“蠕虫”宿身.
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这么“环形”?
是“以毒攻毒”么
“罗伊小姐的学派果真博物洽闻。”杜尔克司铎说道:“我原本以为这类未知的异端事物,现在没有任何手段遏制得了,如果这所谓的‘鬼祟之水’就是有效应对的手段,那倒是感觉上没有那么‘虚无的恐惧’了”
“其实,没有您想得这么理想。”罗伊在摇头,“而且,神圣骄阳教会在研究‘蠕虫’上不具备优势,这是由相位决定的,并非是由于孤陋寡闻。”
“在我教会的神秘学体系中,将‘鬼祟之水’视为‘研习诸史的灵感’,而和‘秘史’勉强存在联系的相位只有两个,目前试图对抗‘蠕虫’的思路,也是从这两个相位的秘密来入手——”
“一是‘荒’,因为它代表着沉默与逝去之物;”
“二是‘衍’,因为它关联浑沌和不定形的抽象概念。”
“是‘勉强’有联系。”罗伊在讲解中再次强调道,“秘史描绘了世界表皮演化至今的千头万绪的隐秘过往,本身是对‘揭示’的‘掩盖’,永远在逃避着人的认知事实证明,‘荒’相或‘衍’相耀质灵液中存在痕量的‘鬼祟之水’,我学派掌握着一些提取的方法,灵隐戒律会也有类似方法,特巡厅还对我们提过委托,可惜这些方法的效率低到令人发指,其耗费的耀质灵液数额之大,昂贵到一个组织都难以负担其代价.”
“有多低的效率?”杜尔克司铎不禁问道。
“百万分之一。”罗伊笃定的回答让众人暗自咂舌,“即便是以百分纯的耀质灵液、或是以千分纯的耀质精华为提取源,效率也不过是正常的翻十倍再翻十倍,而由于后者的稀缺性,整体成本一圈算下来反而更高,所以,一般我们提取‘鬼祟之水’都是用普通纯,有时用百分纯。”
范宁心中估算了一下。
按照罗伊口中的这个常规办法,岂不是一毫升“鬼祟之水”,得需要一立方米的“荒”或“衍”相灵液才能提取得出?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灵液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是了,当时蜡先生拿出来的那个瓶子,容量也是极为的小——本身体积就不大,其中装有“鬼祟之水”的中空更是只有一条细线。
可是现在自己手里这满满一瓶的“鬼祟之水”,恐怕已经超过三十毫升了
神降学会这个手段也太邪门了吧?
“那当下,这害人的异端有邪术在手,岂不是颠覆了以往的态势吗?岂不是无所顾忌地去到异常地带搜刮财宝又亵渎遗迹吗?”
罗伊“嗯”了一声:“他们如果真能弄到大量的‘鬼祟之水’,肯定能走得更深,待得更长,但是,效果也没有您想得那么好。”
“由于我们学派之前接过几次特巡厅的提取委托,在他们那里也得到了一个有价值的情报。”
“这个‘鬼祟之水’,在调查者最开始进入失常区时,用它来对抗‘蠕虫’的效果非常好,极其痕量的使用,就能缓解相当长的时间,而且几乎没什么副作用”
“但之后,你需要它的用量会越来越大,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而且,产生越来越强的难以估计的负面隐患!”
“如果有个人能拿着神父先生手里这么大一瓶进入的话,必定能去往更深的地方,但是到最后,也许他一次被‘蠕虫’宿身发作就需要使用整瓶这么多,而没过多久,他得需要两瓶、甚至三瓶.”
“原来如此,在下领会得了。”范宁微微颔首。
相当于这个事情还存在着很大的“边际递减”。
就算有大量的“鬼祟之水”做辅助,在失常区待得越久,走得越深,也是个无底洞。
难怪神降学会到处在筛查“蠕虫”宿身人群,到处执行“魂之埚仪式”。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手中册子前三页的“教义”。
除了“真言之虺”的尊名外,有些教义的表述反反复复,是范宁之前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