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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这才终是松下心中紧绷的弦,他虽有同唐元一起饮酒时,客套的唤过鸿藏真人一声老哥,但却远不是所言那般亲近的忘年交关系。
眼下情景,全然是借用了鸿藏真人的名头。
他也是自唐元口中知晓的鸿藏真人与天梭二人间的‘恩怨情仇’,本是酒后的笑谈,却没想到会有用上的一天。
鸿藏与之天梭,虽不是同一阵营势力,甚至修行之道也截然相反,但却大有几分另类的惺惺相惜。
鸿藏真人以炼体之术防御为主,而天梭则将力敛于飞刀,追求着极致的攻击。
二者一防一攻,这么些年来,交手无数,却从未有过真正的胜负之分。
以至于二者在天榜上的排名,都是并列的。
再未曾彻底胜过对方下,谁要是更改了二者齐名的排列,各自怕都要急上一急。
陆风也是基于此点,知天梭性情下,才一改谦卑恭顺,反而行之,摆出一副张狂之态,来堵住天梭出手的念头。
“滚吧,看在那老东西的面上,今日懒得再与你为难。”
天梭收起手中飞刀,冷傲的声音朝陆风传去,虽对陆风此般年纪此般实力敢深入至此般凶险之地存着几分好奇与兴趣,但碍于还有着要事在身,也无暇顾及这些。
陆风还未挪步,其后江若云便拉着他朝远处走了过去,方才的一幕,可把她紧张坏了,一颗心好似被摆在了琴弦上,不住的上下弹动震颤不停。
陆风远
远瞧见天梭守在石林外围,径自于纳具之中取出一个个阵盘布下,不由面露惊疑。
同时,也存着一丝隐隐的可惜。
方才的对峙,他其实是有想过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见识一下天梭的那手飞刀威势的,不是挑衅,而是学习,最好是收敛力道下给他教训般的出手,以便他最大程度的体会一二。
他于极星衍空决上的修炼已经桎梏很久了,始终摸不得最后一个境界,以如今掷出的玉珠威势,饶是借助阵纹之力,也很难威胁得到天魂境后息层面魂师。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江若云心有余悸的望向陆风,虽已脱险,但拉着的手,却不舍得松开。
陆风轻笑间拨动了一下江若云手掌心,将之轻轻揽至身边,温柔的目光注视而向,未直接回应,而是宽慰问道:“有被吓到吗?”
“你说呢?”江若云故作凶恶的瞪了眼,恶狠狠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真要生气了,如他那样的敌人,可千万别再挑衅了。”
陆风叹息道:“他非绝对的敌人,正是因此,才不好屈躬卑膝,狂刀宗的人可都多少带着点傲气在身上的,你越是谦卑恭顺,越遭人家瞧不起,反其道而行,反倒会使之高看一二。”
“方才我要是规规矩矩的应对,保不准搬出鸿藏真人的面子也不管用。”
江若云也是叹了一声:“我们还是离他远些吧,那般实力的存在,现在的我们还不好
招惹。”
陆风摇了摇头,“怕是远不了,他于那山谷入口布置阵法,恐怕就是为了堵住我那好友逃脱的可能。”
江若云神色凝重的朝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山岭望去,迟疑道:“风哥哥~你真的要去冒这个险吗?单是一个天梭,我们便很难应对了,若再加上他狂刀宗的同门以及古月宗一行,我们根本应付不来啊。”
陆风苦涩一笑,眼中透着坚定神采,要他明知亲友遇险而无动于衷,俨然更做不到。
江若云没来由竟生出几分醋意,挣开陆风的手,问道:“风哥哥,若是云儿此刻也遇险了,你是先救云儿呢,还是先去救你那朋友?只可选一个喔!”
陆风没有多少犹豫,径自反问了一句:“云儿觉得风哥哥是自私的人吗?”
江若云一愣,摇头否认间,已是明白陆风的回答。
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哪曾想,却被陆风突然的用力,径自拉入了怀中。
于发懵呆愣间
陆风温柔的话语传向耳旁:
“若是云儿出了事,风哥哥会变得比谁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