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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奉茶。”
慕清旖在陈牧的面前落座,并轻声开口。
伴随着她一声落下,就见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少女,捧着一方灵壶走了过来,神态恭谨的给陈牧倒上一杯灵茶,茶水方一落入玉盏,就荡漾出一缕微妙的清香。
少女陈牧认得,正是合欢宗继花弄月、花弄影之后的真传苏浅浅,曾经去七玄宗寻过他一次,将南明火交付给他,那时的苏浅浅还稍显稚嫩,只是初入五脏之境,而今在陈牧的目光随意一扫之下,便清楚苏浅浅已修炼入深,基本可以破境六腑了。
陈牧随手端起玉盏,将玉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在令人畏若蛇蝎的合欢宗宗门中泰然自若,与合欢宗宗主对坐,面对合欢宗的‘茶水’也是淡然之间毫无疑虑,一饮而尽,单是这份气魄,便让殿中侍奉的许多年轻弟子眸子如水,目光如丝。
苏浅浅侍立在一旁,看着陈牧的一双眸子中,也是泛着些许光芒,曾经她去七玄宗拜见陈牧时,陈牧便已是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宗师,顶尖的大人物,对于她这位合欢真传来说也是需要毕恭毕敬的存在,而如今数年过去,陈牧更是已问鼎武道之巅,成就武圣。
以往的男人在合欢宗面前,要么心神皆为她们蛊惑,要么则丑态百出,当然这也是情况不同,往常纵然有男人进入合欢宗,合欢宗也依然是情欲盛行,毫无遮掩,但陈牧到来,整个宗门几乎都在宗主慕清旖的一声令下而为之收敛。
奉上的灵茶也是完全正经的灵茶,具有滋养之效。
“此茶采集自山中灵地,灵茶树上最稚嫩的几片,由处子采摘翻炒,不使其沾染尘埃之气。”慕清旖冲着陈牧轻声介绍道。
“的确不错。”
陈牧放下手中的茶盏,神态随和的评价一句。
慕清旖微微一笑,道:“我合欢宗新迁宗门,并无什么天地奇景供陈圣观赏,但若论人之景,数遍天下也难有胜过我合欢的人景,且外人皆无缘得见,今日陈圣来访我宗,便让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为陈圣展现一场天理人欲之相,请陈圣点评一二。”
“天地人乃三才之变,合欢宗穷极人欲之道,的确也合乎天数。”
陈牧听罢慕清旖的话,目光随意的开口。
而伴随着两人话音落下。
却见身为宗门真传的苏浅浅已悄然向后退下,而后方则有诸多娇俏少女簇拥上来,这些少女一个个看上去或青涩、或俏丽,举手投足间皆有媚态自生,但每一位皆是锻骨境的武道修为,显然皆是合欢宗的内门弟子,并非寻常凡俗风尘女子。
一曲婉转的琴音不知何时在殿中响起,悠然的传达而来,犹如清泉在山间流淌,欢愉而喜悦,似蕴含着勃勃生机,蕴含着最极致的人欲之欢欣。
在琴音的点缀下,
一位位合欢弟子悄然起舞,或挥起长袖裙摆,或摇动着裸露的玉足藕臂,明明看上去该是一片淫乱之景象,但却又莫名的给人一种和谐之感,仿佛从淫上升到了欲,又从欲上升到了‘人欲’,暗合天地循环之妙。
陈牧只大致看了几眼,便将合欢宗的人欲之道看懂了个七七八八,他神色依旧坦然不变,就这么坐在那里继续观看着这一曲合欢舞艺。
不得不说。
在歌舞这方面,整個天下也的确无有能出合欢之右者。
他过去曾担任过官吏,也曾因各种公事,而不止一次出入过勾栏之地,也曾听过歌姬献曲,舞姬献艺,但那些远远不及合欢宗这一取人欲众相之舞。
毕竟这里任何一名少女,都不是等闲之辈,都远非那些风尘之中的歌舞戏子所能相比,那些风尘戏子练的只是舞,而这些合欢弟子悟的却是道,属于她们的人欲之道。
可以说。
换任何一位江湖上的五脏六腑境人物前来,只要心魂没有完全唤醒,只要武道意志没有达到足够的程度,一观此舞都难以抑制,必然会被唤醒人身最初始的欲望。
但陈牧却始终静坐而观,眼眸中只有一丝阅览观赏之色,并无任何的波澜起伏,更无半点欲念浮现,他如今何等境界,心魂层次之高亦是天下独尊,合欢宗的一曲人欲之舞固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