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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回京的火车上。
列车车厢里的喇叭“呲啦呲啦”的响了几声,像是要通知什么,不过里面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实质性内容,一听就知道是电工还在维修。
方言目光重新看向窗外光秃秃的山林田野,感觉这个时代的环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差点,两个小时了,他连一颗大点的树都没怎么看到。
“工业时代比农耕时代绿化好”的冷知识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车窗上的反光倒影中,一张有些消瘦又还算英俊的脸时隐时现,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自己原本是一家中医院的医生,在跟队义诊回城的高铁上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了。
融合记忆后,他发现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方言,1955年出生的,今年二十二岁,之前在外地乡下插队,现在回城是走的病退治病的路子。
家庭这块,父亲是北京工业学院的副教授(工业学院88年更名为北京理工大学),母亲是协和医院的一名妇科医生,家里现在有四姐弟,他占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兄弟,其实原本还有个留城的小妹,但出意外去世了。
不过总的来看,家庭还算是不错,至少刚回去没有工作的情况下,呆在家啃老也不会对家庭产生太大的压力。
虽然自己是会医术的,但是现在原主可没有往这方面发展。
行医不是有技术就行,就算是自己说自己在家里偷偷学的,那人家也要敢让自己治啊!
就在这时候,拥挤的列车上,一个列车员走了过来,看到他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开始掏车票,路上检查车票大家都习惯了。
不过列车员这时候却扯着嗓子说道:
“诸位旅客同志,我们遇到一些突发情况,前面卧铺车厢里,需要医生或者护士,请问车上有这类职业吗?”
“我!”正在走神的方言,听到有人需要医生,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跟着列车员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立马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
“同志,您是医生!那可太好了!”
方言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确实是医生,不过是穿越前。
他赶忙补充道:
“我妈是京城协和医院的医生,我跟着她学过一些中医知识,或许可以帮上忙。”
“中医?”对方一愣,然后摇摇头:
“不好意思,我们找的是西医,是需要会急救手法的西医。”
方言听到对方这话倒也干脆,医不叩门嘛,不愿让自己救那就算了。
“哦,好。”
说完他就重新坐好。
列车员这时候皱起眉头,连忙说道:
“杨秘书,闫书记的情况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要不你先让这位同志看看。”
“让我去给你找西医。”
那位要找西医的秘书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列车员继续说道:
“既然是急救,就耽搁不得。”
整个车厢的人都看着这边,确实也没有其他人再站出来,那个年轻人稍微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对着点了点头。
对着方言说道:
“同志,那麻烦您跟着我来吧!”
方言本来不想理他,不过职业素质还是占了上风。
很快方言就跟着青年来到了卧铺车厢。
他们来到尽头处,打开一间卧铺车厢的门,方言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躺在床上。
跟在方言一起过来的年轻人见到这一幕后,有些慌了神,连忙走了进去,他将人从床上扶了起来,对着方言说道:
“刚才他还是醒着的,说胸口很难受,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就昏过去了。”
方言紧跟着也走了进来,他先闻到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酒味,然后发现昏过去的男人脸上赤红,中山装的衣领被他扯开,纽扣都掉在了地上。
他牙关紧闭,两只手都握成拳头,浑身僵硬,方言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