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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陈宇一脸的迷惑和郁闷,他乘坐在稳当的马车之上,同处一车的都是活跃在帝都的同一学派门徒。他看着相熟的友人,说:“用我们去教化奴隶,有些小材大用吧!”
车厢之内的人就没有不郁闷的,他们有些是在孔鲋的带领下“奋战”的儒家门徒,有些则是自己单干的儒家门徒,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十分活跃的人,也是致力于能够使儒家学派在帝国得到更广泛的影响力。
“孔师以为现在只能是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陈宇虽然是那么说,可是脸色依然充满了阴霾。
车厢内众人都是唉声叹气,有着一种百般无奈的无可奈何。
陈宇口中的“孔师”是谁,是孔鲋。他是孔子的八世孙,本来居住于魏国。本名鲋甲,字子鱼,亦字甲。天下大乱之后,几乎所有拥有尊贵出生的人都是投奔血统高贵的王公贵族,再不济也是寻找名士寄托于门下,但他做出了令人侧目的一个决定,不是寻找血统高贵的王公贵族,也不是寻找负有名望的名士,是找了一个原本为秦军戍卒的人投靠。
秦军戍卒是陈胜,孔鲋是在陈胜的队伍还不大的时候进行投靠,令许多人不理解的同时也是一阵侧目。
孔鲋为什么不去找血统高贵的王公贵族或是负有名望的名士?其实这里面的道道很现实。
儒家自孔子创建以来,因为其理念的关系一直未能得到认可,这里的认可所指的是统治阶层的认可,这对儒家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就好像其余的学派认为统治阶层不用他们的思想来治国不可理喻那样。
“我们的道理是多么好的道理,我们的学问也比其它学派的学问更合适治国,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接受呢?”另外一名年长的儒生,他愁眉苦脸地说:“总不能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情,来否定我们吧?”
什么过去的事情?事实上儒家是有执掌一国之朝政的时间,那是在孔丘在世的时代。鲁国的首都曲阜就是由他来治理,并且得说一句非常公道的话,曲阜被他治理得相当不错,导致鲁国三恒中的季孙氏也生出由他来治理鲁国或许会很不错的想法。
“礼仪教化。使人人知礼仪懂廉耻不好吗?”年长的儒生一脸的不理解,说道:“帝国已经无比强盛,只是强盛在武力之上,甚至是因为武力的强盛而在变得野蛮。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野蛮的国度吗?”
陈宇脸上也出现阴霾,说道:“不但变得野蛮。到处也开始充满了铜臭,陛下忘却了田氏代齐的惨痛,一直在扶持低贱而又危险的商人。”
有那么一些传言,说当今皇帝就是姜姓吕氏的后裔,而姜姓吕氏的江山(齐国)可是被田氏用“大斗出小斗进”的给买去的。
“整个勋贵阶层都在向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陈宇是既痛惜又痛恨,他看到不少人点头认可自己的观点,说道:“他们不再注重品德,想要的是更多和更多的利益。”
其实陈宇想说的是,比起之前的贵族阶层,帝国现在的贵族阶层其实更像是皇帝的应声虫。像是孔鲋明明已经取得一些勋贵的支持,但是皇帝只是小小地发了一顿脾气,那些勋贵竟然丝毫不抵抗就龟缩了。
帝国的勋贵都是追随皇帝才能够成为勋贵阶层,每一个开国之君从来都是拥有不可冒犯的威严,谁敢轻易去撩皇帝的虎须,特别是为一件看似微不足道且没有切身利益的事情去惹皇帝不开心?
“勋贵阶层(对儒家)不可靠,想要让他们(强力)支持我们很难。”名叫黄叶的儒生看上去比较理智,他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不离不弃且愿意共同愿意面对风险的盟友,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比至贤先师在世的时候更加恶劣。”
至贤先师是哪位?就是孔子他老人家了。
孔丘也绝对够资格称得上是至贤先师,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在知识被垄断的环境下。第一个站出来愿意有教无类的人,因此从他之后知识虽然依然是被贵族和豪族所掌握,但平民总算也有寻求获得知识的渠道,非高贵血统和豪门出身的人确实是要感谢他开启一扇求得知识的大门。
当然。世上无完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终其一生都是伟大的。
孔丘人格高尚,但是很多时候个人认为的正确不代表做出的事情就一定正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