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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只听得沉闷的奔腾声陆续不绝,也不知辽人究竟放过来多少伤马,羌人们心底暗疑,“难道辽军把所有坐骑都舍下了?”
满地藤盾翻扑声又响又乱,羌人们也无法细辩,又从大道两旁继续前行,却未听出混乱声中已有极难察觉的兵刃擦击声夹杂而来,摸索前行时,忽然又有好些羌人惨呼出声。
“大家快散开,放这群马过去!”涂里琛以为族人躲闪不及又被撞倒,不料惨叫愈发凄厉,摔倒,冲撞,嘶呼之声突然大作,方得宁静的夜色瞬息又乱。
羌人一个个嘶叫倒地,四下乱声纷涌,“怎么回事┉”一名羌人听得凄呼惨烈,心慌下大声喝问,忽觉数道劲风搠空而至,胸口立被利物洞穿,他身边的几名羌人被血水溅了满脸,几人还不及有任何举动,同样凌厉的劲风已迎头砍来,惊恐的呼嚎在夜幕中凄厉异常,听得其余羌人更为心慌,眼难见物,耳闻凄声,只知惨变又起,却不知祸在眉睫。
“到底怎么回事?”涂里琛急得连声音都已嘶哑,可他的喝问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惊叫回应。
数不清的惨嚎声中忽传出一名羌人临死前的惊呼:“马上有人!”
“马上有人?”族人的示警声终于使羌人惊悟,原来又一场悄无声息的突袭已在黑暗中侵袭而来。
“应战!”涂里琛怒极而喝,心里又愧又悔,这一次的被袭都是他判敌失误,本以为冲过来的又是无人骑乘的伤马,谁知真正的杀招紧跟其后,智竟借着夜色掩护于短短半个时辰内接连猛袭,不过一里的险路中被强敌连连紧逼,天时,地利,尽被这可怕对手一一占尽。
散开的羌人仓促应战,但他们醒悟已迟,人数虽众,早在连夜赶路和几次遇袭中筋疲力尽,应战之际又怕误伤族人,不敢放手搏杀,战不能战,避无处避,夜色中难见交战情势,四面劲风激掠 ,处处杀机,咫尺之人不知是敌是友,只能拼命的挥舞刀枪护住身周,而偷袭的辽军人数虽少,却养精蓄锐多时,人衔枚,马勒口,马蹄裹布,悄无声息,疾如惊雷,分成左右两列逼近羌族后立即勒停坐骑,动手之际极有默契,左右互攻,互不牵制,远枪刺,近刀砍,左右两对人马各战一边,既不怕伤及己军又无后顾之忧,恣意杀向两旁的羌人。
优劣之势立时分出,不到一柱香的时辰,羌人就被杀得七零八落,但羌人却也顽强,虽处劣势仍是苦苦支撑。
涂里琛深知族人吃亏在敌友难辩,所以辽军才能借着夜色的掩护肆无忌惮的攻袭,为免族人混乱下伤亡惨重,他索性在大道上居中而立,向着四周放声大喝:“涂里琛在此,羌人近身!大家镇定勿慌,只要天色一亮,辽人就无处可逃!”
涂里琛喝声甫起,四下里杀气立时浓烈,就连快消逝的夜风也随之凛冽,但涂里琛依然一步不移,手中斩刀舞得密不透风,剧烈的兵刃交击之声迭起身周。
洛狄挥刀挡在涂里琛身后,口中大喝道:“羌人听着,奔跑之时自报名姓,莫要误伤族人!洛狄在此!”
两人肩背相抵而战,可四面杀意也愈为猛烈,刀光枪影在暗夜中纷涌逼近,幸好四周羌人被两人呼喝提醒,纷纷循声靠近,守护在涂里琛四周,而且羌人奔近之时为防误伤族人都大声自报名姓,这一来敌友立分,原本各自为战的羌人不再束手缚脚,混乱的形势渐得扭转,待围拢而的羌人一多,隐于涂里琛身周的辽军再无法趁乱偷袭,反被涌上的羌人逼开,涂里琛见劣势已转,忙令族人重整阵形,拦堵偷袭辽军,羌人在族长的号令下四面堵截,既已分清敌我,偷袭的辽军便无优势,只得往后退去,但羌人已向四面返转包抄,将辽人渐渐围于当中,正当战局变得对羌人有利之时,远处忽传来一阵喝令:“发弩!”
涂里琛早对这错王弩又恨又怕,听得远处又喝令射弩,急命族人闪避:“大家快散开,别聚在一处!”羌人也被错王弩给射怕了魂,慌忙往旁四散而开,被围辽军趁机脱围,往前方急退而去,涂里琛虽不甘心,但他也不敢命族人冒险堵截,不料耳边只闻低沉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却无弓弩掠空之声,才知又中辽军之计,气得他破口大骂,忽听洛狄在旁惊叫道:“族长快闪,有人偷袭!”
一道劲风逆风扫来,涂里琛急往旁一跃,手中斩刀用力迎上,当!的一声激撞,刀头火星从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