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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有?”
远处的餐桌上,马英俊抽了一口烟,喝了一口红酒,笑眯眯的说道:“常逸山好像生气了。”
叶藏花白了马英俊一眼,反驳道:“生气?顶多也就是短暂的情绪波动。”
“那也证明他被我老大刺激了。”马英俊表情严肃的说道。
话已至此,叶藏花也无法反驳,只是眯眼打量靠窗而坐的萧正二人。喃喃道:“这可不是一场斗狠耍横的会面。谁坐不住,谁控制不了情绪,谁可就输给对方了。”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马英俊一眼:“你觉得你老大是什么性子?”
“易怒。”马英俊不假思索的说道。“还很残暴。”
“所以你才怕他?”叶藏花笑道。
他早就看出马英俊这帮人忌惮萧正了。不论公私,只要叶藏花敢说萧正的坏话,这帮人肯定和自己没完。
“是敬他。”马英局坚定地摇了摇头。“敬和怕是两回事。”
叶藏花笑了笑,缓缓说道:“一个是易怒残暴的人。一个却是城府极深的天才。你说谁会先坐不住?”
马英俊皱了皱眉,却又盲目的迷信道:“我哥从没输过。任何时候。任何人。除非他不想赢。”
“你对他还真是盲目的信任啊。”叶藏花莞尔笑道。却想:上次和颜商对决,就看出他不肯屈服于任何人,此番,他恐怕也不会自甘人后吧?
只不过,今天的谈话,并非以谁击倒谁判定胜负,而是谁先坐不住。
文明社会,没人会以肉搏为胜负标准。钱、地位、社会价值,才是最高标杆。而这三样,目前的萧正都远远被常逸山甩在身后。反观萧正,作为这次酒会的主人,他又岂会对常逸山动武?
叶藏花知道,靠窗而坐的二人更加清楚。今晚斗的,是屹立,是口才,是涵养。而绝非武力。
丢下那番刻薄话语的萧正掏出电子烟,在空中轻轻摆了摆,笑道:“不介意吧?”
常逸山清淡笑了笑,也没回应萧正,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气氛略显生硬。
在局促的环境里作出轻松的表现,才是精神力强大者。但凡心理素质稍弱之人,恐怕早就坐立难安,眼神游离了。
再看二人,却一个气定神闲的抽着电子烟,一个表情从容的品着红酒。哪有半点口唇吐剑之后的气竭模样?
片刻沉默之后,常逸山主动开口,微笑道:“萧老板,新奥初到燕京。我也才回国不久。相信我们一定有许多合作的机会。不如,趁这个机会,咱们商讨一下未来的大计?”
“好啊。”萧正喷出一口烟雾,微笑道。“常先生说说,咱们能从哪方面展开合作?”
退就是认输,拒绝合作,更不是场面上该说的话。哪怕今夜之后,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必要把话说死。
这是萧正经过这不到两年的商海生涯中学到的经验。说话做人留一线,也许没有斩钉截铁、大笔一挥的豪迈痛快,却能给自己留下充足的余地。
常逸山闻言,字字珠玑的阐述了他在华尔街的生意,以及在金融方面极为高端、专业的领域。不论措辞,亦或是大局观,都非常人所能理解。即便萧正有了两年职业经验,可跟着常逸山的思路听下去,也颇为费劲。索性听到后半截,萧正的眼神依旧诚恳,脑子却慢慢放空了。琢磨着晚上和林画音喝点小红酒,吃点小凉菜放松放松。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要不是发短信目标太大,萧正都想问问林画音到家了没,要是到了,就先把吃喝准备好。免得耽误时间。
近五分钟的聆听过程中,萧正除了偶尔发出一个哦、嗯、是的等回应,基本上没怎么过脑。就算偶尔听进去了两句,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显得极不尊重。
也亏得萧正表演精湛,眼神格外诚恳,否则,他也忽悠不了常逸山足足五分钟,才被识破。
当然,这也是常逸山先入为主的认为萧正肯定很难听懂他所说的那些晦涩话题。只当萧正极力掩饰着心虚,怕被自己瞧出破绽了尴尬。直至萧正险些打出一个无趣之极的哈欠,才令常逸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看样子,萧老板并没什